【茨狗】神眷·01

瞎扯。

OOC

私设如山。


流水账,歪到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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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眷



他突然觉得在那么多山头,堕了妖的,成了佛的,化为鬼的,除了眼前这位,再没有谁能当得起他心头的神明二字。

 

 

 

38.

 

已至荒原边际,茨木之前远远望见了这片丛林,此刻它们终于显现出清晰的全貌来。

似曾有过冲天大火,彼时千树万树枝叶尽焚,唯有树精木魅被锁死在躯干中,烈火里嘶声尖叫,动弹不得,不甘地在火焰余烬里蜷缩成一只黝黑尖利的形状,直指天空。

就是这里了。

茨木抬步将欲踏入。

 

“留步。”

毫无预兆的一阵风,簌簌滚过他身后荒原白草枯败的尖端。茨木停下,一动不动。风里残留尚未散去的血腥味,他铠甲上血迹早已干涸,偏黄的日头下,金属光泽暗淡,一派古朴肃杀之气。

大片阴翳投下,茨木偏头,朝遮挡处看一眼,微微眯起那双金光湛然的瞳孔,似笑非笑。

“爱宕山大天狗。”

肯定语气。

眼前的妖怪生着黑色双翼,悬停在枯枝上,狩衣雪色似霜縠冰绡,冷冷流光。虽然有副俊秀温文的脸,但属于平安京三大妖之一的霸道压迫性气场却不容错认。

大天狗居高临下,清清淡淡地看他一眼,继而开口,“你越界了。趁现在折返,还有命回到结界。”

“我不认为那些蝼蚁也能留我性命……”鬼族沉沉笑出声,黑焰缓缓在在鬼爪中旋转成形,“所以,大天狗大人这是在命令……不,是在威胁我。

 “可惜巧极了,”罗生门之鬼慢条斯理地接道,妖气一层层激荡而开,诡谲厚重如有实质,“我从不畏死,也未曾惧战——你我孰强孰弱我好奇很久了!”

 

炸裂声响彻天地,地狱之手将大天狗栖身之树碾了粉碎。灼热的余波卷起铺天盖地的炭黑残骸,大天狗侧身避让开那个随之而来黒焰,振翅飞向更高处。

“并无此意。我仅仅是提议罢了。”

高空传来声音带着些许缥缈,茨木抬头看去,果然如传说中那般,逆光中的神明白衣虚幻胧明如冰雪,光辉灿烂不可直视,钢铁之羽却仿佛由比黑暗更深重的物质凝成,古奥森严,仅是平平舒展,便吸纳了所有的光芒,而他振翅之时,天地震动,苍穹之日也会被暗羽利刃撕破!

如此的光与暗,让人顶礼膜拜,又惊惧不安的爱宕山神明啊。

茨木再次咧嘴笑了,战意节节攀升。

 

地狱之手接踵而至,下一刻却被羽刃暴风绞碎。而有更多的鬼手从地狱应召而来,密密麻麻窜出地面,青黑鬼气徘徊不散,仿佛永不止歇。白发赤角的鬼族张开双手,肆无忌惮的大笑,仿佛依旧是那位立于疮痍满地的大江山的鬼将——

幽冥之火席天卷地,白骨枕藉,漓血千里,对大江山的袭击都被他挡在身前。茨木金色瞳孔火光明灭,霜发染与赤角同色,他的笑容快意而张狂,张开手,似要给敌人满是破绽的拥抱,却也仿佛要死死扼住他们的喉咙。

 

有够疯的。

不过还有更疯的。

 

大天狗翼梢一振,拨转方向,划过一条凌厉长弧倾身朝茨木冲来。茨木一怔,没料到属于天空的大妖突然抛弃了自己的优势,不管不顾俯冲接近。电光火石之间,茨木甚至能看清大天狗随着气流急遽飘动的白金发丝,还有一双平静无澜的苍蓝眼眸。

——这架势就好像大天狗下一刻就要扑进他怀里似的。

荒谬极了。

接连拍出的黒焰被一道道风袭化解,躲闪间,最后一道风袭已避无可避,茨木眼中光芒一闪而过,不退反进,猛地迎上那道风袭,蓄力已久的地狱之手伺机推出。

近身从来不是天狗一族的战场,唯有拉远距离这些长着翅膀的家伙才有机会释放羽刃暴风。方才的的战斗中,他逐渐估算出了风袭的伤害,并不致命,故而策划出了这个绝佳的反击时间。

 

 

茨木童子僵住了。

未成形的地狱之手委顿,他周身的澎湃的妖力流动也随之偃旗息鼓。

 

一根微凉的手指落在他额头上,来自远天的清朗萧疏的气息迎面扑来。

他听到大天狗说出一个数字,“38。”

茨木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那翕动的淡色嘴唇。他们贴得极近,呼吸相闻,面前的人肤色白皙,面容俊秀,刘海下一双清清润润的蓝色眼眸几乎可以映出他现在的目瞪口呆。

——他那一刻有些想去找地府头儿问问,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天狗也会沉默了??!!

 

 

大天狗查探后,退后几步,让出一个礼貌而疏离的距离。

“等级38,按照那个世界的阴阳师的标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被束缚的茨木,“看来你也是初到此地,力量尚未有多少消退。”

“如你所见,”他继续补充着,语气一副让茨木恨得牙痒的傲慢,“外界的妖物……或多或少都和你认知的有所不同了。只有结界里是安全的。”

“然后安全地变成自己所憎恶那般弱小?接着被不知道哪个角落的阴阳师召唤过去,成为一个处处受限制的式神?”茨木嗤笑,“倒是你,不也自己呆在结界外面么?为何也要无事来操这份闲心。”

大天狗露出一个冷冷的笑,无视了茨木的问题,反而诘问道:“茨木童子,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会惧怕式神召唤?不要和我说自由这种鬼话,那个世界不过又一个大江山而已。”

他眼里闪动着奇怪的光,混杂着奇妙的、自相矛盾的挑衅和……厌倦。语气越发轻柔,“你难道不晓得我们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么?过去有无数个‘茨木童子’被召唤,未来只会有更多个——式神注定出身于此,洗成白板一片进入那个世界的阴阳寮。命运之所以为命运,只因为他是被设计好而无法更改的。而你又在为何挣扎呢?”

 

大天狗说的不错。

他到底在惧怕什么?

一来到这个空间,他就在结界里,知道自己之后将会通过结界被召唤。初来时是式神的巅峰时期,之后记忆和力量都会慢慢被洗去。他看到过很多式神最后忘记所有开开心心进入结界等待召唤,包括自己的同类。

他也有些说不准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就好像一瞬间心里冒出了个念头,混杂着畏惧和不甘。

过去叱咤风云,行事张狂无忌的那些大妖们,不该是这样子的。

 

千千万万个同类总会产生一个怪胎,想着拼尽全力嘶吼一声,哪怕最终会湮灭在命运的车轮声里。

——到底意难平。

 

 

茨木一哂,“大概只是觉得像你我这样追逐力量的妖怪,怎么能容忍自己弱小下去,与其在等待中忘却本性,不如拼却性命死在战场上。”

“大妖的傲慢么。我明白了。”大天狗——同样的,“大天狗”中的怪胎——无声地笑了笑,“虽然我们所求不同,但是大体目标还算一致。茨木童子,我能帮助你,联手么?”

 

 

 

37

 

 

结界中的式神的时间线是倒退的,直到被召唤至另外一个世界,归零的时间才会重新开始流动。

而与逆向时间抗衡的唯一办法,就是带着你所有的记忆,在通往结界的道路逆向而行,越远越好……直到,你拥有足够的运气,被“结界”所忘记。

大天狗在与茨木童子结盟后领着他避开那片焚毁之林。这是条死路,道路的尽头依旧蔓延着曾经灼烧一切的大火的幻影,所有误入其中的魂灵都会在无声无息中被这场虚妄之火吞噬殆尽。

他们初见的那天,一路行进时天色始终阴郁。大天狗平静叙述里揭露着结界外的规则,某些确实与茨木之前误打误撞的猜测大致吻合。

他们就像横亘在涌向结界的妖怪洪流的石头,突兀而又不和谐,面临着无数的打磨和阻碍。但是依旧要顶着滚滚压力,一点一点地反向挪移,一刻也不能放松,才不至于被水冲得没影了去。

只是“被结界忘记”——这句显得关键又模糊,他忍不住追问如何才能被忘记,有没有先例。

大天狗嘴唇动了动,看了眼茨木。

鬼族期待地看着他,瞳孔里跳动的希冀鲜活热烈。

有的,他肯定道。他说,一定会发现的,茨木童子,我会带你避开所有我知晓的危险之处。不过在那之前,大天狗说话间,眼神变得认真,而这点认真仿佛带着温度,烫得茨木心下一悸。他听到大天狗的声音在耳边沉沉地响起。

茨木童子, 你一定要守护好那些重要的回忆。否则,他们会你成为前行道路上最为深刻的……梦魇。

 

 

33

 

 

毋庸置疑,大天狗是位极为靠谱的战友。

他近乎无所不知,如他之前所说,他能够在纷繁的岔道口能够清晰地指明每一条正确的路。

同时他并非平白无故承了三大妖的名头,实力不容小觑,更让茨木料想不到的是两人配合尤其默契——如果不是这个机会,茨木可能永远不会意识到一个眼神就能心领神会扬长避短配合无间是种什么样的滋味。爱宕山山主深居简出,大江山鬼将桀骜不驯,都是目下无尘的主儿,放在往常,这两位祖宗要凑一块不凭空生出过节都算谢天谢地,更别提打破门户之见放低姿态来并肩作战。

还有大天狗那些让茨木摸不着头脑的机巧——沉默,混乱,眩晕——这些近乎歪门邪道的技能某些场合格外有效,茨木自己都曾经在上面栽过跟头。

 

这一路行来,大概是因为两人结伴而变得顺遂不少。

哪怕遇见了很多披着他熟知的妖怪皮,实际上是棘手阻碍的东西。

比如那只敏捷异常的山兔,套圈一万八,还是无差别群体攻击。

茨木也从未见过那么凶神恶煞的座敷童子,印象里那是位软弱的、亲近人类的小妖怪。

以及刚刚那位执意要用舌头狂甩攻击目标脸颊的灯笼鬼,不算难对付,被他嫌弃地用团黑焰把舌头给塞了回去。只是没料到濒死的灯笼鬼回光返照,迅速鼓胀了个茨木等身大小,然后炸开了花,结结实实糊了他一脸。

初结盟的大天狗见机不对,毫不犹豫抛弃了这段单薄的盟友关系,早就双翼一扬瞬息拔高数百尺,身姿轻灵优雅,此时正握着扇子悬在半空好整以暇地看他。

没什么危险,就是着实狼狈,茨木只得就近寻了条河水,把自己从头到尾泡了进去。

好在近来天气难得的晴朗,日光暖软,微风轻煦,茨木浸在河水中,连骨子里的那点懒意都要被融融日头给蒸出来。

刚沾染的污浊逐渐散去,铠甲缝隙凝固许久的血迹也一丝一缕融化在水中,然后一切再无痕迹。

浮生偷闲。

茨木不着边际地想,如果没看错,大天狗刚才是笑了?

 

 

不远处岸边有棵樱花树,颇有些年月了,这个时节正是翠叶葳蕤,斜斜伸了一枝落在开阔的河面上。

大天狗闲适地坐那枝上,倚着树干拨弄着那只从不离身的竹笛。

宽大的袖摆垂落在河面之上,随风轻柔起伏,袖口缀着一束红色流苏,在水面一点一点漾开圈圈涟漪。

过会儿笛声响起,悠远空茫,恍若天心月圆,静水流深。

太过平静,和之前一样,茨木琢磨很久,依旧听不出其中是否藏有一丝名为喜悦的情绪,虽然品鉴清音雅意这种事情对于鬼子来说可能确实难了些。不过那一刻,茨木倒是突然有些明白,难怪爱宕山将大天狗视若神明。

是在人类的耳闻笔述里,与妖怪常见的“青面獠牙、残暴嗜血、妖邪惑人”这些描述毫无干系的,云端之上的神明。

 

 

还真是从来没变过。

茨木潜入河水中,放松地顺着流水漂浮着。

阳光穿过河面细小的波纹,在他身上落下起伏不定光影。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大江山被入侵,血与火交织,光影驳杂,他站在白骨尸骸堆上大笑,身后是山中小妖,受他庇护,此刻正是惶惶不安,而身前则是一众地方残兵,几乎被他方才暴虐给骇破了胆。

事实上他已是强弩之末,却还得死死维持着这幅装腔作势的嚣张气焰。

妖鬼向来趋利避害、反复无常,仅是刚听到大江山落败的风声,就一茬茬赶来盘算着分杯热羹,保不准还指着给他们这口破井再砸几块石头。

而茨木若是倒下来,估计能让他们高兴地把山头都给挠秃了,山里的那些孱弱小妖们决计都不够分着吃的,非得给大江山来个字面意义上的“名存实亡”不可。

小鬼没有多厉害,但是蚂蚁多了大象都能被咬死。眼前情形,茨木姑且还能勉力支撑,但是终究有力竭的时候,到那个时刻恐怕——

针刺般的危机感在他四肢百骸炸开,神经骤然拉响尖锐的警报,茨木久战下近乎透支的身体再次绷紧,他心头一阵凝重。

一个从未见过的大妖降临。

而且实力绝不在他之下。

巨大的黑影缓缓漫上大江山,那个妖怪不知用什么办法遮蔽了日光,投下沉重的阴翳。

面前的残兵蓦地炸了锅,一窝蜂地散开。

“是大天狗!爱宕山的大天狗来了!”

“……快走!这次算我们倒霉,既然是那位大人要来掺一脚。”

狡狯的小鬼们见风使舵,退了个干干净净。刚才还嘈杂不已的大江山陷入突如其来的死寂。

茨木眯着眼望向天空,虽然他目力受损,只能分辨出大片大片的黑白色块,但依旧能感受到,那白色光辉灿烂不可逼视,而黑色黯淡如子夜,仿佛吸纳了所有的光芒。

这是他第一次见大天狗。倘若是平时,他兴许会追上去一较高下,只是现在——

如此大妖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大江山,其中理由不作他想。

仿佛群鸦纠集而成的军队,游弋而过,沉默而缓慢,带着不可抗拒的死亡气息。

至到那片黑色远远离开,大江山的援兵赶到,茨木才感到浑身绷着的冷汗刷得一下齐齐冒出,几乎浸润了重甲。

大天狗走了。

如他到来那般捉摸不定。

 

 

 

后来,当一切都安顿下来,茨木却开始不断地回想起那刻的生死一线。

他分不清这种念想,到底是对那惊鸿一瞥所触及的强大妖力的渴慕,还是对大天狗行为的费解——毕竟, 不知为何到来的大妖声势骇人,结果没去趁火打个劫,反而吓走了那群鸡零狗碎的杂鱼,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替他减了些许守山的压力。

他战意日炽,分出高下的念头鼓噪难安,但被拦住了。

“爱宕山大天狗不好对付——并非说你不如他,论及拼死一搏的狠厉,世上鲜有能胜过鬼族的——只是,那个家伙常年遁隐修行,不仅仅是磨砺妖力那么简单。他真正苦修的、也是他真正棘手之处的,是他的心!”

——一颗淡漠寡欲,无怖无惧的神明之心。

 

怎么可能。

妖怪的天性是争夺哄抢,是野心与贪婪。见利忘义、趋炎附势是这些由暗处滋生出的妖物骨血魂灵里所带的毒。

茨木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茬,他一直相信鬼族的散兵游勇亟需强大的领导者,这些小鬼终究是要匍匐在像他自己这种强者的脚下的。

 

 

后来……直到很久之后,茨木才逐渐承认,爱宕山的大天狗,那个时候是真的无意于大江山的动荡争端。

他唯一追逐的,只有他的大义。

 

 

 

茨木在水底睁开眼,他的正上方,隔着水面的粼粼波光,垂落着一截长长的雪色衣袖。

他屏蔽了自己的气息一路顺水而来。因为没有恶意,衣袖主人也未受惊扰,笛声平稳,毫无破绽。

这一路上,大天狗闲时奏笛,向来不会在意茨木是否在场。他既没有旁人被窥探心绪的忌讳,也没有生出所谓对牛弹琴的矫情。

大概是我行我素惯了,性子里面带着几分“与尔何干”的淡薄以及“奈我若何”的高傲——他甚至有些时候都懒得用话敷衍下茨木。

茨木问过他很多问题,没有回答。

他在结界外呆了多久,是如何知道结界外的的规则的,还有外界阴阳师的评判等级是怎么回事。大天狗说过他和茨木所求不同,那么他究竟是为何坚持着。以及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能力……

 

与此同时,茨木却也清晰意识到一件事:他不否认自己对大天狗有所助力,但若是没有他,大天狗同样可以在结界外的世界生活得游刃有余。反之,他这一路却是真真切切地承了大天狗的帮助,否则艰难百倍不止。

 

 

如此性格的妖怪,怎么会做结盟这种麻烦事?

总是猜不透。

水外世界的大妖,执笛的手指修长,露出一截腕骨坚韧如竹,长袖在风里柔和舒展。有光芒流动其上,那辉光和茨木记忆里相同,还是从前那般,他们之间隔着长风万里,苍穹之上神明光辉灿烂,遥遥不可直视。

笛声平静悠扬,仿佛已经有百年、千年,心境如一,亘古不变。

他心底莫名泛起一丝焦躁,鬼爪蠢蠢欲动。

想要靠近。

想要抓住。

想要撕裂这束光!

 

 

茨木童子猛地浮出水面,攫住那片衣角,然后用力往下一拽——

大天狗没料到他这般心血来潮,猝不及防下被直直拉向水面,翅膀一阵急促扑扇,黑羽翻飞,这才堪堪稳住平衡,没狼狈跌入水里。

始作俑者在这场乱战里虽被扇了一脸水,却笑容满面,透着一股子欠揍的兴高采烈,还死死抓着他袖子不松手。

“你笛声乱了。”

茨木眼睛发亮,语气笃定。

就仿佛从这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似的。

“幼稚。”大天狗冷哼。

“而且这不是笛声,是风声。”以风为刃的神明纠正道,想要拉回自己的袖子,“放手!”

 

不知怎么开始了顽童般的拉锯战,茨木骨子里的恶劣一发不可收。大天狗染上薄怒的样子有种别样的鲜活,苍蓝的眼睛看着他,瑰丽深邃,像是盛了漫天的星芒……以及他的影子。

大天狗不耐,抬手打算划出风袭,却在触碰到鬼手的那刻脸色一变。他走近了几步,一把攥住茨木的手腕,脸色越发难看。

 

“33级。不该掉这么快的。”

茨木怔住了,确实不应该,他们结盟后一切都很顺利才是。

手腕上的桎梏逐渐加重,大天狗盯着茨木的眼睛,一字一句沉声道,

“我说过的,茨木童子,不要忘记,那些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能忘记。”

 

TBC?



这是一个带着一百个御魂位,拥有三十个可发动套装效果的大天狗【不。

年末凑个热闹。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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